月徽

坐听慌张。

【曦澄】如意

以身试险,坐车的时候戴眼镜真的很危险。


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平平安安,万事如意!


霉运退散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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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曦臣觉得自己今天糟透了,真的。

早上因为洗澡而没赶上校车,只好让蓝启仁送他去学校,半路上蓝启仁的车还和正要改道的客车来了个亲密接触。

车里暖烘烘的,广播里正放着《余罪》,蓝曦臣不看电视剧,也不认识这里的人物,只单纯听个乐呵。他闭着眼睛打算眯一会,听着广播刚播到"李二东被小流氓捅了一刀……"时,蓝曦臣心里一紧,接着身子狠狠一震,耳边传来一阵巨响,然后上半个身子就折到了驾驶座和后座之间的空隙处。

眼镜框狠狠磕在脸上,半边脸是麻的。蓝曦臣缓了一会才从空隙中直起身来,心想到,真痛,可能是肿了。

还有右眼,蓝曦臣扶了扶镜框,霎时间天旋地转,下一秒就要失去平衡,他单手摘了眼镜,慢慢想着,没什么,这应该也不要紧。

外面天寒地冻,他歪头看着外面匆忙下车的司机和蓝启仁,忍着痛打开车门,下车说,"我自己去学校吧,不远,还有时间。"

六点半,天还是黑的,借着昏黄的路灯和天边混沌的颜色,能模糊看见个大概轮廓。

"你没事?"蓝启仁狐疑,"要不先带你去医院,这有保险公司,我再叫你温叔来……"

"不了,"蓝曦臣勉强挤出一个微笑,"我打车去学校。"

这路段打不着车,蓝曦臣向前走了几步,想起不远还有公交站。他把脸埋在围巾里,手指捏着眼镜,哈了一口气,大步走到了公交站。

今天零下二十多度,蓝曦臣跺了跺脚,觉得脸上有些紧。可能是刚才太疼,哭了,蓝曦臣想,也可能是磕到了哪里流了血。

现在他什么也看不清,所幸的是站台前有三五个穿着校服的学生,跟着上下车就行。

四百多度的近视让蓝曦臣直接忽略了车里大爷大妈投来的悲悯眼神。他用围巾擦了擦脸,看到了灰绿色围巾上挂着一小块红痕,和班里偷偷化妆的小女生用的唇釉一样。

蓝曦臣脑子里混混沌沌的,思维还停留在五分钟前的撞击上,不知道在想什么,自己能跑能跳,也还分得清东南西北,就没觉出这事到底有多严重。

直到进了班,对上了江澄皱得像厅级干部一样的眉头。

"你怎么了?"江澄说着,到魏无羡的桌膛里拽出一面镜子,翻开了盖递到蓝曦臣手里,"这是怎么弄的?"

此时此刻,蓝曦臣才看见自己满脸是血,鼻梁被刮开一条口子,还在淌着鲜红液体,眼眶被风吹红了,再加上刚掉了几滴泪,眼睛小了,还渗出些血丝,满脸的凄惨情状。

蓝曦臣把镜子合上,递还给江澄,然后别过脸,有些难看地说,"今天早上座叔父的车来的,半路上被客车撞了,这伤可能是被眼镜托划的。"

"别挺着了,"江澄拿出手机,拨了温若寒的号码"我给温叔打电话叫他来接你。"

蓝曦臣张了张嘴,到最后什么也没说。

"他没接,"江澄撂了电话,烦躁地揉了揉脑袋,转过头看了看蓝曦臣的伤口,然后认命地叹了口气,从桌面上取了张湿巾给蓝曦臣擦脸,一边小心避开蓝曦臣的伤口,一边数落道,"多大人了,磕了撞了就去医院啊……"

绿茶味的,蓝曦臣有些心猿意马地想着,真好闻。

其实蓝曦臣当初表白的时候也没想到江澄能这么快答应,江澄其实是个温柔的人,只不过内核仍然像表面那样,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。

蓝曦臣的镜片被撞飞了一只,没办法,只好揣在兜里。

"我喜欢你,"蓝曦臣很认真地看着江澄的眼睛,很轻很轻地在江澄耳畔说,"我喜欢你。"

江澄没搭理这句话,地用包着湿巾的手指按了按蓝曦臣伤口附近,咬牙切齿道,"蓝曦臣你听好,没有下次,告白没用,"看着蓝曦臣作势又要往他身上蹭,恶狠狠地补充说,"撒娇也没用。"

江澄给蓝曦臣擦过了脸,自己就开始穿衣服,一边说,"走吧,去医院,看看伤口有没有问题,再检查一下撞没撞出脑震荡。"说着把蓝曦臣的围巾解下来,然后把自己的给他戴了上去,"沾血了,还是围我的吧。我没问题。"

江澄这么说着,拉着蓝曦臣的手就往外走,说,"走吧,我会和班主任请假的。"

此时天气十分寒冷,江澄的手有些冰,蓝曦臣知道万万不可把围巾解下来,拂了江澄一片好意,就把江澄的手攥得更紧,然后一起放在了羽绒服外套的兜里。

像是第一次莽莽撞撞,胡乱抓住了心爱的男孩的手,蓝曦臣在心里放了一把烟花。

不冷了,也不疼了。

他们打车去了医院。做了头部CT和鼻骨CT,没什么毛病,但是伤口掉了一小块皮,要缝针。

"别动,"江澄举起手机,拍了蓝曦臣的伤口,"到时候这些钱都让司机赔,这可是关键证据。"

到最后还是缝了五针,美容针,隔一天换一次药,七天拆线。

"那什么,"蓝曦臣在医院走廊里牵着江澄,微微低头看着地面,脚尖不安分地蹭着光滑的大理石。他脸上贴了块纱布,固定的胶带贴成了X形,一道穿过了眉心,他把江澄的手揣进兜里捂着,慢慢说道,"可能会留一道疤,你…"他把后半截往下咽了咽,因为这话,太伤人。

江澄却是笑了,"凭什么,都锁死了,谁叫你招我,现在要反悔也来不及了。"

嗯,蓝曦臣抬起头,牵着江澄继续走,走到一处角落,把两只被掌心捂热的素银戒指摊出来,把其中一只给江澄戴上了,"今天过完就是2019年了,我还没和你好好告白,我还有很多想说的话,今天可能说不完,我可以慢慢说给你听吗?"

江澄毫不客气地把另一只戒指戴到了蓝曦臣手上,看着蓝曦臣的眼睛说道,"不急,你有很多事,可以花上一辈子说给我听。"

不如意事,十之八九,可总有一二件称心的跟在后头,就算得上是如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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