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徽

坐听慌张。

【羡澄】夜莺与玫瑰

置顶抽奖你们不来嘛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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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下灯火通明,人潮如织,嘈嘈杂杂的市中心的公寓配着开阔的落地窗总显得不太居家。

江澄甩上了门,鞋也没脱,继而席地坐在窗前,狠狠吸了口烟,干净利索的灰色西服上落了块烟灰,把西服烫得有些焦,留下焦糖色印记。

这太荒谬了,我们必须得离婚,江澄想,那时候的自己一定是冲昏了头,才以为白头到老是件很简单的事情。

江澄烦躁地把烟扔进了还剩一个底的矿泉水瓶,打开电脑,连上了打印机,打印出两份离婚协议书,飞快的抽出一支笔在上面签了字。签完了字,掏出手机,给魏无羡打了个电话。

"魏无羡,别混了,回来一趟。"

"快点,滚回来签离婚证明。"

是魏无羡挂断了电话。

魏无羡回了家,身上还残留着些酒气,江澄管得多了,魏无羡从来没听过,到了后来便也懒得管他。

"这次几瓶?"江澄斜靠着墙壁,抱着胳膊嗤笑,"四瓶女儿红?还是五瓶?"

"六瓶。"魏无羡锁上了门,有些脱力地靠着门框,"吐了一次,吐完又喝了一瓶。"说完,闭着眼睛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,"你就庆幸我没死在路上,不然你印的这几张纸就浪费了。"

"不浪费,"江澄也没去管他,只是隔着玄关的一段距离看着他,半晌,才幽幽地开口,"万一又找着像你这么一条公狗,还

能用上。"

魏无羡没理会江澄,过了一会,似是恢复了些体力,蹬掉了一双鞋,极缓慢又   极不稳地摸索到了浴室,随手扯掉领带扔在地上,解开几颗扣子,扶着门把手 ,因为醉酒和呕吐,两眼涨得通红。他没敢去看江澄的眼睛,只有气无力地说,"这事是我对不住你,今晚借我睡一觉,明早我就走,房子和车…也都留给你。"

说完就钻进了浴室。

「……夜莺飞到树上,用胸脯抵在玫瑰刺上……她唱了一整夜,玫瑰刺也就在她的胸膛中越刺越深,她的鲜血快要流尽。」

江澄早把水放好了,有点烫,但还受得住。

他在浴缸里泡着,想着,他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。

魏无羡胸口一紧,有些难受,可能是喝多了,也可能是因为江澄。他边吸着鼻子边想,是我自作自受。

可我不知道怎样成全你,才将我们推至苦痛深潭。

他和江澄,说来真是一段奇缘。

明明是发小,成人礼当晚却滚到了一张床上,而江澄这个杏目修眉,凡事总想着要压他一头的美人竟然甘心在下面。

他当时冲昏了头,魏无羡有些困倦地闭上了眼睛,想着,我也是。

无论是从前还是如今,江澄对他都是很好的,魏无羡双手撑着浴缸沿勉强站起来,浴袍放在洗衣机上,是江澄拿给他的。

魏无羡对着镜子照了照,镜中人比两个月前瘦了一圈,瘦出几分憔悴,他摸了摸脸颊,苦笑一番。刚才他差点以为江澄还喜欢他。

江澄想出国进修,东拼西凑都借遍了还差十万,怎么都凑不出来了。魏无羡想卖了房子和车,江澄说什么也不让。

魏无羡想了很多法子:他卖了一次血,去黑市卖了300cc,抽完血差点晕过去;他还帮别人倒卖医疗器械,每天换着花样的应酬喝酒,他是陪酒的,每天两瓶白的一瓶红的,喝得不成人形,回家就吐,胆汁都吐出来,喝了小半个月,差点喝出胃病;没应酬的时候就加班到十二点,索性家离得近,江澄也能给他热杯牛奶。

江澄不想让他再喝酒,不想让他加班,他不听,说就差几万块了,说什么都让江澄出国。

只不过今天的酒是他自己想喝,说到底还是活该。

「……夜莺就更紧地抵住玫瑰刺,她的歌声也变得更加响亮,因为他正热情地唱着爱在一对成年男女心中的产生。」

江澄一直站在浴室外头,不知道去哪,也不知道怎么办。

他听见重物倒地的声音。

魏无羡终于昏倒了。

江澄急忙推门进去,魏无羡面色苍白地躺在地上,躺在他们一起挑的那条长毛的毛毯上。他眼圈一红,终于心疼了。

"魏无羡,"江澄叫了救护车,也不敢动他,只摸了摸他的脸,恨恨地说,"你不知道惜命,拿我的心肝喂狗,我凭什么还对你那么好……"

"我恨死你了。"

「……夜莺便把玫瑰刺抵得更紧,玫瑰刺刺入了她的心,一阵剧痛遍布她的全身……因为她唱到了由死成就的爱情,唱到了在坟墓里不朽的爱情。」

魏无羡没什么大碍,只是吐得脱了水,又在浴缸里泡了挺久,没撑住就昏了过去。

"我们把房子卖了吧,"江澄握着魏无羡的手躺在床上,慢慢说道,"市中心太吵了不是吗,我们换一个清净一点的住处吧。"

"你不出国了?"魏无羡紧张地望着他,捏了捏江澄的手掌,说,"我无所谓的,这房子主要是因为你喜欢我们才买的。"

"我当初要买只是因为这地方离你公司近,"江澄缩在魏无羡怀里,有些心虚,轻声说,"再说了,出国的钱我拿去给你治病还有买新房子用了。"

魏无羡叹了一口气,已经被江澄这反复无常的性子磨得没了脾气,只搂紧了江澄,说道,"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。"

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,魏无羡想,我们得白头到老。

–Fin❤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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